每逢看到春天妩媚的笑脸,就想起花团簇拥的春花,想起春花,就想起杏花,想起杏花,就想起英吉沙那片花的海。
英吉沙,不过是新疆喀什地区的小县,可在这片四千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上,勤劳才智的英吉沙人发明了多少人世奇观,铸造了多少令人瞩目的光辉:巴旦木牌小刀名扬中外;高空达瓦孜让人拍案叫绝;南湖旖旎的景色,招引了游人的目光;色买提杏的醇香,让很多的人走进甜美的梦乡。
喀什著名诗人赵力曾用几句话,生动归纳了英吉沙的精彩:我国杏都,美不胜收;小刀之乡,誉满神州;边城绝技,冷艳全球;古道遗风,源远长流。这好像是一切人对英吉沙共同风味的由衷赞美了。
28 万人口,光杏树就有 35 万亩,年杏产值 80万吨,鲜杏、杏汁、杏干、杏脯杏仁连绵不断运送到国内外市场,“我国第一大杏园”的桂冠天然就戴在了英吉沙的头上。
被称为“冰山玉珠”的色买提杏,色黄、肉厚、汁多、甜美、个大,均匀25 克重,最大的有100多克,快赶上鸡蛋了。农人靠着这些摇钱树,腰包逐渐鼓起来,日子也兴旺起来,色买提杏因而被戏称为“挂在树上的绿色银行”。这儿的农人大都喜欢栽植杏树,房前房后、田畴头、家居小院都有杏树的身影。阳春三月,花影婆娑,收成时节则是满地杏黄,成为一道共同的景色。
每年四月初,英吉沙都要以杏为媒、以节为友,举行规划空前的杏花节,到了六月底还要举行摘杏节、赛杏节。十里八乡的农人坐在悠悠的驴车上,哼着歌儿从四面八方赶来,四面八方的游人、歌手、舞者、作家、书法家、摄影家更是兴味盎然地靠拢来,用满腔的热情,弹奏起春天的心声。
正是丽影缤纷迎暖日,鸟出杏林翅带香的好时节。清晨,朝霞透过云层,把周围的山峦、小溪、田野、村落照得透亮。眼前是数千亩的大杏园,修剪成散射状的杏树一棵棵紧挨着,古铜色的枝条上开满了杏花,重重叠叠,密密匝匝,望不到头,看不到边,堪与武汉大学的樱花,江西婺源的油菜花,莎车县的巴旦姆花媲美了。
游人兴趣盎然,欢歌笑语,五颜六色的春装春帽,好像是绚丽的山花,开在绿盈盈的青草地上,开在流水潺潺的小渠边,开在鸟儿欢鸣的杏林里。
杏花节的活动一个接着一个。达瓦孜扮演是最惊险的高空杂技,看得我们好像要把心跳出嗓子,欢呼声此伏彼起,惊天动地。叼羊、赛马区尘土飞扬,激战正急。小刀、木戳印花土布、土陶、木勺等民族手工艺品摆满了展台。斗鸡斗羊斗狗的现场也是摩肩接踵的热烈现象。最养眼的是民族风味小吃摊,一溜儿排开,胖胖的大师傅是一色的白衣白帽,个个亮着绝活,忙得汗流浃背。烤羊肉串的青烟四处旋绕,香味在空气中充满。抓饭、拉面、手抓肉、烤包子、馕坑肉、凉皮子、馓子、香馕、烤鱼、烤全羊,一切的美食都是现场现做,随意品味,大饱了游人的眼福口福。二三十对在杏花节里举行集体婚礼的夫妻,手牵着手,精神焕发,喜不自禁,脸上洋溢着夸姣的笑脸。
走进杏园,但见红杏枝头春意闹,日丽烟浓看不真。虬条纵横的杏树下,幼苗青青泛着波涛,远山是浅浅的黛色,如桅似帆的钻天杨一身翠装,满树的杏花已是静悄然地开着,淡淡的粉色,如轻纱薄雾,相同的花瓣,相同的颜色,构成绝妙的田园景色图。在这儿,一切的人都享受着远离世俗,心驰三千里,杏花溪流好煮茶的安静。
高尚素雅的杏花,是我一向的宠爱。每年三月下旬,我家卧室窗下的几株杏树便争相敞开,第一个向我陈述春的气味,小蝴蝶似的花儿好像吻上了我的脸。杏花是十二花神中的二月仙,与梅、桃、牡丹、桂花齐名。“杏”与“幸”、“新”、“兴”谐音,寄托着夸姣、走运、夸姣的涵义。
英吉沙的杏花,三月下旬至四月上旬是盛期。花开时并无一片绿叶相伴,花苞呈圆状,深红的花萼托举着五形的瓣儿,恰似红梅点点,非常招人喜欢。最诱人的在似开非开时,半露着开裂的小缝儿,如出嫁的姑娘,红了脸,含着羞。待到怒放时,花瓣平展了,白里透红,红里泛白,娇嫩欲滴,幽香缕缕,里边是数十根细若发丝的雄蕊,顶上有一圆冠,金黄的粉儿,弯腰依偎着瓶状的雌蕊。
单个的杏花,色泽不很艳丽,没有桃花的娇美,没有梅花的美丽,也无沙枣花的浓香,可映入眼帘的这片花海,该有多大哦,一枝枝,一树树,一簇簇,一片片,个个粉腮玉面,婀娜多姿,如云似锦,像雾又像霞,写满了画中有诗。一阵和风拂过,早开的瓣儿便悄然的翻飞,有了柳叶乱飞千尺雨,杏花斜带一路烟的妙曼。“满园春色关不住,一枝红杏出墙来”,南宋诗人叶绍翁的佳句让我赞叹不已,可他究竟不幸了些,穿戴木屐拜见友人,吃了闭门羹不说,见到的红杏也仅仅墙头悄然伸出的一枝罢了。
黄鹂、云雀、斑鸠,还有长尾巴的小喜鹊在枝头窜上跳下,叽叽喳喳唱着春天的歌。蜜蜂爬进爬出,嘤嘤嗡嗡,忙着采蜜劳动,蝶儿卖弄着身姿,在林间飞起来,落下去,分不清哪是杏的花,哪是她的翼了。
一对对新人,脸上挂着欢喜,还有成群的游人和辫子快拖到地的姑娘,他们走到繁花似锦的树前,折一枝杏花,闻一闻花的馨香,悄悄贴在脸上,喜滋滋地插在发间,“咔嚓”几声便把笑声与倩影留作了美的永久。
唢呐声声,动听而深远,羊皮鼓咚咚地敲着,震慑了一切人的心弦,把心里的高兴与欢喜抛向空中,飘向远方。
英吉沙的这片花海哦,你用怒放的花儿打扮田野荒漠,为她披上美丽的新装,你把一切的芳香抛撒,让戈壁添了活力,人世有了好多厚意,万顷幼苗绿如染,万树杏花弄春脸,醉了山,醉了水,醉了很多郊游赏花人!
我知道,不用几日,春意泛动的花海就将收起芳华,结出很多青涩的杏果。到了骄阳似火的六月,黄澄澄、美滋滋、幽香四溢的杏儿又将缀满枝头,那是你又一个万众欢腾、欢欣鼓舞的金秋。
英吉沙的这片花海哦,你是夸姣调和的标志,夸姣甜美的化身,开辟前行的缩影。劝君惜取三春色,莫负春风万点红。你开在枝头,也开在各族人民的心上。三月杏花雨,点点醉如酒,迎来春色如诗似画,迎来山河一片秀丽!
作者简介:潘蒙忠,出生于上海浦东,曾任新疆喀什日报社记者、修改、修改部主任、正处级副总修改,新疆喀什地区广电局新闻中心编审,我国散文家协会会员,新疆喀什地区作协参谋,喀什市作协声誉副主席。热爱散文写作,不少著作曾在《华夏散文》《散文选刊》《新疆日报》《喀什文艺》《叶尔羌报》《喀什播送电视报》《喀什日报》宣布,累计达 600 多篇计 120 多万字。散文《喀什,飘香的城》曾获 2012 年我国散文华表奖,并当选《中华散文精粹》。《石榴花怒放的当地》等代表作被收录于《新疆喀什今世散文精品选》。还有不少散文当选赵香城先生主编的大型著作集。长篇陈述文学《无悔人生》曾在 1994 年7 月8 日人民日报头版刊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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