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一场雨中,我来到了建始县三里乡,心被染得五彩斑斓,却在烟雨模糊中化为一片纯洁。雨后的天空如洗,大坡山怀有白云,在层峦叠翠中书写着山野的明丽诗歌。
燕子轻盈地络绎在春风中,追逐着少纵即逝的春光,一不小心便跌入了一幅青翠欲滴的画卷。
李子花、油菜花已谢幕,郊野换上了新装,一片生气勃勃,绿浪翻涌。时节的魔术师悄悄一挥,白色的李子花化作小青果,挤在枝头,猎奇地窥探着人世。油菜花也褪去了金色,孕育着油籽的芳香。暖阳初升,东龙河畔的杨柳枝条柔软如丝,鸟鸣欢腾,野花装点在河边,沾着水气,低吟浅笑。
透过柳荫,几只白鹅在明澈的河水中嬉戏。蓝莹莹的天,清粼粼的河,绿莹莹的地,赐予村庄与生俱来的水韵与灵性,好像有着乡野女子般内敛温婉的性格。建始县三里乡,民歌之乡、黄四姐故乡,满眼都是美景,满眼都是文明,满眼都是活力。踏上这片蔚为大观、富饶美丽的土地,心中就有一种异常的感觉,《黄四姐》的旋律好像随风而来,萦绕在耳畔。
“黄呀四姐儿呀!你喊啥子儿呀?我给你送一条丝帕子儿呀。要你一根丝帕子儿干啥子儿呀”这首情歌传唱了150年,厚意不变,至今仍在这片高雅的土地发酵,悠悠地荡来,拂起山花尽情舞蹈,撩动无数人的情怀。
明澈的河流见证了百年的往事,古驿道上的蒿草摇曳着悠悠年月。清朝末年,一位货郎哥与黄四姐的爱情故事在这儿演出,成为了一段美丽的传说。现在,这段故事被编成了喜花鼓《货郎哥》,传唱在这片高雅的土地上,让人们在歌声中感触那份纯真的爱情与年月的沉积。货郎哥与黄幺姑喜结良缘,其子诞生之际,亲友们欢聚一堂,将《货郎哥》改编为《黄四姐》,此曲代代相传,成为乡下美谈。不管耄耋之年的婆婆,仍是稚气未脱的三岁孩提,皆能吟唱此曲。
新中国建立后,《黄四姐》历经数次立异,上世纪50年代,一批老文艺工作者沿袭《黄四姐》的歌词曲调,谱成经典民歌《黄四姐》。从此,《黄四姐》歌声从山窝窝里飞出,飘向中华大地,飘向海外。
田园间,一条条宽阔洁净的水泥路犬牙交错,连接着粉墙黛瓦的农舍。在这春意盎然的四月,我随民间文艺家协会一行来此采风。踏入农家院子,乡亲们热心招待,新茶飘香,村庄舞台的前奏在欢声笑语中慢慢摆开。
恩施州喜花鼓非遗传承人何春兰等几个大姐,给咱们演唱了原汁原味的《黄四姐》。在黄四姐故乡听《黄四姐》,别有一番滋味,好像又穿越到了黄四姐年代。这种散发着泥土气味的歌声,抓获人的心灵,让一同来采风的学者、艺术家、诗人、作家眼睛发亮。
歌声渐至佳境,大姐们还跳起了喜花鼓,那愉快的局面令人热血沸腾,高兴无边。采访中得知,《黄四姐》原名《货郎歌》,后经后人奇妙交融建始“喜花鼓”与利川“灯调”音乐,逐步演化为妇孺皆知的民间情歌。
看完扮演,咱们来到老村村观赏黄四姐新居。山坡上的黄家老屋,阅历两三百年的风雨,显得沧桑,老屋早已不能住人了,只要雕花的门窗反映出当年日子的精美。老屋无言承年月,这儿,早已成为老村村的标志和爱情福地。
在新居内,咱们见到了黄四姐当年绣花用的簸箕、梳妆台等物件,听着黄四姐的故事,好像能够感觉到她勤劳、仁慈、美丽的形象跃然眼前。她的勤劳与才智,为这片土地增添了无尽的魅力。
脱离黄家老屋,我走向一个山坡,瞭望田园旖旎风光。山道芳香,一个村姑背着背篓,一朵梨花插在发鬓间,白鸽相同翩跹吗,袅袅地向绿色的帘幕中走去。风传来她的歌声:“王家的二姑娘,坐在那绣楼上,茶不思饭不想,气候热不过,睡又睡不着,一身汗水往下落。刚方才睡着,梦见我的哥,梦见哥哥在哄我”望着她远去的背影,我猜疑她是黄四姐的化身。由于《黄四姐》,女儿才更妩媚。
三里乡,地灵人杰。我从东龙河至清至碧的水中,读出了民歌之乡钟灵毓秀、曼妙婉转的画中有诗。东龙河从古三里的前史深处逶迤而来,流淌出多少美丽的喜花鼓民歌,化作包含生态禀赋的烟雨迷雾,滋润着这方山水。三里姑娘的脸庞及身段映进去,水中便有了一群的美丽,充溢诱人的风情,让人心醉。